康熙盛世单挑阵容搭配攻略,所谓的康熙盛世的真面目
“咱们伺候的这位主子,他可不是个好脾气。”
高士奇评价康熙的这句话很真切,能花精力看各省地方官单独上奏的奏报,还能铭记不忘,足以见得下了多少功夫。8岁登基,14岁亲征,在位61年,执政最长,功高甚伟。如果是个好相与的,轻易被臣工们摸清脾气,别说盛世了,恐怕早就成了傀儡。
天子的心思,谁猜要谁命。
单看高士奇、陈潢、靳辅三人,明明都是康熙提拔上来的幸进士,有身居高位的,有寄托希望的,有赋予重任的,但对待的态度却迥异。
对待高士奇就是赏一颗枣子再打一巴掌,而对陈潢则是放任自流,既不约束也不褒奖;对靳辅是临危受命,一肩力保,却疏离规矩。
尤其是青条石一案,高士奇花了奇巧心思,才解除了靳辅的危机,拯救了陈潢的治河梦,还让康熙从被满臣威逼的包围中解脱了出来。但康熙不仅没有褒奖,反而踩手惩戒。世有伯乐,然后有千里马。康熙是他们的伯乐,而他们就是千里马,但态度为何却喜怒无常呢?
一日七诏,从平民百姓到南书房行走,可谓是一步登天,这份殊荣独一份。
只不过,顶着这份荣耀的高士奇,接下来的日子却没有想象中的顺遂,相反像是还债一样,做好了理所应当,做得不好掉脑袋。
康熙对他是真的喜欢,曾经为了比学识,俩人还暗地里较劲,虽然康熙一次都没赢过,但内心却十分高兴。身边有个“书袋子”,想起来就问上两句,多好。
贪污案和青条石两个案子,关乎着治水大业,康熙都委任他为钦差,而且并以他的查证为结果,这份信任和亲近是绝无仅有的。
突然反转的是,在高士奇以为自己取得了天子的欢心,很快就能高升的时候,康熙却给了他当头一棒。暗示他不要耍小聪明,以为买通小太监打探的事情不为人知,其实早被洞察,只是没拆穿而已。而高士奇当即就吓得双腿哆嗦,他知道,这是大忌。
其实,康熙对他有朋友的惺惺相惜,没有哪个人不希望身边是个懂自己,能配合得天衣无缝的人存在,所以,康熙依旧会深夜找他谈心,甚至直言他们君臣之间都不敢说实话了。这说明高士奇在康熙心里,是不可或缺的,甚至是不可替代的。
康熙是天子,所有人都必须匍匐在脚下,不会允许,也不能允许有那么一个可以跨越君臣鸿沟,直达内心的人出现。康熙对他是忌惮的,但凡有一点翘尾巴的迹象,就会毫不犹豫地打压,直至高士奇建立起足够的畏惧为止。
或许,高士奇只会认为康熙是个阴晴不定的天子,但其实他对康熙来说,亦是可怕的。对于整日琢磨天子心思的大臣,还能琢磨得那么准,这是忌讳,亦是欣喜。
康熙对高士奇,不会忘记他是一个善于谋计的小人,也不会忽略他全才的光彩,却也不允许他有胡作非为的苗头,既开心又忌惮,既打压又留用,亦师亦友,亦亲亦防。
和天子说话是“你呀我呀”的大白话,唯有陈潢一人,康熙不计较,陈潢没觉悟。
陈潢是治水的奇才,也立志把治水当作一生的梦想。没有人知道当初康熙没找他时的失落,也没人能懂和他深夜彻谈,连续三天都不知疲倦地兴奋。
没错,陈潢对康熙来说,是上天赐予的礼物,这让康熙倍感珍惜。
奇怪的是,自从把陈潢发配在靳辅身边后,在接下来的几年来,康熙却从未单独召见过他一次。但是只要他有危险,如被污蔑为反清复明的重要党羽时,第一反应就是不相信,继而就下旨把他送回靳辅身边。
陈潢刚参与治水的时候,时常说“不行,我就出家当和尚”,后来遇到问题就说“抓我去坐牢啊”。这都能看出他无欲无求,为不为官,能不能得到功名,都远没有能不能完成梦想重要。
这样的人不适合为官,在官场上也活不下去。康熙对他的态度就是远观,不给名不给利,安安静静地任其发挥才能,做他自己。
“这大清朝第一走运的,除了你,没别人。说实话,有的时候,我都羡慕你。你已经是大清朝第一异数了,你去看看谁敢哪。皇上知道你这出了事,立马就派我过来了,你见他对谁这么好。临走之前,他托我给你带了四个字【善始善终】。皇上说善于始必慎于终,你若能让黄河安澜,那就是康熙朝第一名臣,将来标名于凌烟阁之上,世受香火,大丈夫一生,不过就如此了吧。”
单从这段话,康熙对陈潢就不是单纯地保护了,应该是万分呵护。虽然陈潢吃了不少苦,但在康熙心里,他就是第一娇贵之人,必须得放在心里好好呵护才行。
只不过,这份呵护,只能远观不能如高士奇那般亲近。陈潢那倔脾气太近了容易生厌,太远了又抓不住,就这样不近不远地,皇上也不膈应,陈潢还能知恩图报,刚刚好。
刀下留人,死里逃生,还能得到重用的人,不多见,靳辅算一个。
印象最深的是靳辅年末汇报,康熙是单独召见的,而且一上来就亲切地站起来,抓起他的双手查看,一边看一边心疼,还嘱托他要保重身体。又特地提了太皇太后赏赐了鱼火锅。而靳辅的表现则是捂脸,使劲挤眼睛也没挤出来眼泪,恰好康熙又回头盯着看,最后只能尴尬笑笑。
不是说靳辅不知道感恩,而是他太知道感恩,所以才谨记君臣之礼,刻意保持疏离。
靳治豫失手杀人,康熙为了保护他唯一的儿子,操碎了心,甚至和索相党都闹僵了,但值得注意的是真相如何,康熙是不知情的,之所以力保,就是出于对他的信任。
靳辅既不求情,也不给康熙单独奏报,而是写了一封自劾书,虽然被有心之人做文章,但这样的做法才更像是靳辅的性情。而康熙才会委任高士奇查清案情。
靳辅是能臣,更是忠臣,一心为完成对天子的承诺,也只做实事。被人陷害了,被逼到家不是家,依旧没有怨言,不停下修建堤坝的进度,亲情很重要,但使命更重要。
最新的一次秋汛里,由于于振甲的不配合,导致三个县都被淹没了。整个朝廷都在弹劾他,甚至有说斩首抄家的,但他却愣是连一封自辩的奏报都没有。
雨下得有多大,防洪有多艰巨,这无需任何人赘述,也不用狡辩。但堤坝还需要一年才能竣工也是事实,那些站着说话不腰疼的人再吆喝,康熙都压着不下定论。
可惜,该说话的人只字不提,等待解释的人无何奈何。
康熙又气又恼又无奈,这就是靳辅,一个踏实干事,却不肯为自己辩驳一句的忠臣,任人践踏,不懂自保。
君是君臣是臣,君臣一家,君臣有别。各自约束自己的行为,亲近不得,却信赖有加。
高士奇、陈潢和靳辅,都是直臣,哪个党派都不站,只忠于天子一人,只做为国为民的好事。
康熙既懂他们,也给予他们发挥才能的机会,可以称得上是物尽其用,人尽其才,各自圆满。但如果你明白了“物尽其用,人尽其才”背后的逻辑,也就明白康熙为何态度迥异了。
犹如谈恋爱一样,康熙是个实打实的钓系高手。
高士奇是被康熙牵着鼻子走的那个,但他并不老实,付出了一点就想着索取一些回报,但如果次次都有求必应,他早晚会生出二心。所以,才会经常出现打一巴掌给一颗枣子的情景。
康熙对他的“好感”是独一份的,而且也是持久的,只是人心隔肚皮,太过亲近难免有些翘尾巴,一旦心浮躁了,人就会变。康熙不想失去高士奇,也不能像管孩子那样拘着,只能时而笑颜时而警告,让高士奇以为自己懂了,又没懂,看花似花地忌惮着、追随着。
而陈潢则是“白月光”,洁白无暇,却只能远观不可亲近。康熙既受不了陈潢那口无遮拦的做派,又不想错过这样的奇才。只能把他安放在一个安全的地方,知道他是否安好,是否卖力工作就行。不去打扰,也不去靠近,尽心呵护着,纵容着,在那待着就好。
对靳辅则像老夫老妻一样,不用花心思手段,只要做到分工明确,责任到人就行。靳辅就会信守诺言,坚守岗位,任劳任怨,不辜负不计较地努力工作,一直在那,安心且踏实。
天下熙熙,皆为利来,天下攘攘,皆为利往。利就是诱饵,牢牢钓住每一个人,又驱策着每一个人。
上位者和人才都有各自的不得已之处。上位者得到人才很重要,能不能挖掘人才的闪光点更重要;人才能遇到君主很重要,能遇到让自己发挥的君主更重要。唯有这样的结合才能功成名就,各得所需。而才物尽用之后,利往又随之变幻,上位者与人才的关系也随之改变,想要持续维持,上位者玩权谋,人才现才能。
“物尽其用,人尽其才”的内核就是随变换而变换,亦以万变塑造不变。盛世不易见,建立盛世的过程更是漫长,康熙对他们的态度在不断变化,对每个人的态度也迥然不同,为的不过是掌控权力,乾纲独断,统一政权而已。